第十七章(2 / 4)

会弃他们于不顾,便是立时死了,也能瞑目了。

这会子,在九娘惊骇颤抖且布满了疑惑的目光中,刘妈妈乃至春草,一时间都被感动的泪眼汪汪。

吸了吸鼻子后,刘妈妈才尽量保持声音柔和平缓道

“更何论,迎福手里头有准头的很呢!夏花那屁股上头的伤势,瞧着骇人,却着实不算严重,姑娘倘是不信,不如问问春草,天擦黑时,春草可是去了趟后巷,以姑娘的名义送了药膏以及一些银钱细软外加几样补品,也便全了主仆一场的情义。”

春草听到刘妈妈提及自己,立时就得了机会上前,边拿绞干的帕子替九娘净脸,边软声回道

“是呢!奴婢去瞧夏花的时候,灶房上的于婆子,也就是夏花她亲娘,正给她抹药呢,说是那药是先头钱婆子塞给夏花的,还是仁善堂刘大夫秘制的呢!比刘妈妈让我以姑娘给夏花的药膏都不差分毫呢!抹上十天半个月也尽好了,夏花还托我给姑娘磕头赔罪呢,说是当初太太亲点了她做了姑娘的贴身丫鬟,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如今也是因着她自个儿胆子小,连个话都回不出,差点就让姑娘背上了欺负万家哥儿的污名,她被撸了差事,也是她咎由自取,此番还能去太太在浦口的庄子上做活,便是姑娘与刘妈妈的大恩大德了,万望姑娘保重,今后她会在庄子上时时刻刻都念着姑娘的好的。”

说罢,又生怕九娘不信,春草又赌咒发誓似的补了一句

“倘姑娘不信奴婢的话,等夏花的屁股好全了,奴婢寻了她偷摸着来咱们如意居一趟,便全当给姑娘磕头辞行了。”

听到春草声音中满满都是笃定,一时间,九娘也信了八分,转而又仰起小脸,把目光转向刘妈妈,刘妈妈便也是满眼笃定并含了几分笑意劝慰起来

“姑娘不必伤心,天下本就没有不散的筵席,倘姑娘实在舍不得夏花,日后待夏花十五六了,便给她在府中寻个靠得住的小厮配了,又或者,待到姑娘出嫁时,还需添几个陪嫁的丫鬟奴仆,到那时,再讨了夏花来,也是好的。”

听到刘妈妈此番宽慰,九娘这才尽信了夏花当真没死,可还不待她长长的舒口气,转而便又想到钱氏今日那般模样,便也就捂着脸哭起来。

“呜。。夏花的身锲在母亲那儿。。母亲定是不愿的,这辈子,我便再也见不着夏花了。。。呜。。。”

见九娘越哭越是伤心,春草自是跟着伤心而红了眼眶,而刘妈妈一边搂紧了怀中的小人,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哄着

“姑娘莫怕,太太只是一时气极而已,待过个几月,又或者几年,这事,也便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到时姑娘大了,再求了太太要了夏花的身锲,太太哪有不依的。”

然而九娘却不认同刘妈妈的哄劝,反倒是越哭越觉出了几分绝望来。

“她嫌了我,她自从前便嫌了我,嫌我课业差,嫌我规矩差,嫌我愚钝不堪教,嫌我不懂人情世故,嫌我远远及不上姐姐与兄长,嫌我处处都比旁人差一大截,更嫌我配不上兰花的高洁品质,嫌我是顶顶差的沈家女。”

瞧着九娘捂着脸一通哭,又一通说着自己的不是,刘妈妈乃至春草都心疼的了不得。

“姑娘哪里比旁人差了,姑娘不过是年岁小,尚未开窍,待再过个三五年,瞧瞧谁还会说咱们姑娘及不上旁人,姑娘切莫钻了牛角尖,反倒是趁了那些小人的心了。”

见九娘还是只顾着捂着脸痛哭不止,刘妈妈心思转了几转,急的正不知该怎般好时,却见春草心思一动,自走到了靠着床脚那头的床底下蹲了下去,又拿手从床底下拿出一盆今日被九娘抱回寝屋里头修叶浇水的那盆兰花来,刘妈妈见了,不由得眼前一亮,立时就哄着劝着掰开了九娘捂在脸上糊满了眼泪鼻涕的手,又指着春草手上抱着的兰花柔声哄道

“姑娘瞧瞧,春草手里头拿着的是什么。”

此时此刻,九娘除了伤心外,惊骇以及惶恐不安,早已随着刘妈妈与春草的言语压下去了大半,这会子,便也含着眼泪又顺着刘妈妈的言语,好奇的将目光转到了春草手里头捧着的那盆兰花上,骤然接触下,双眼便是一个瑟缩,紧接着,整张小脸的血色轰然退尽,整个人更是如坠无尽寒渊。

这会子的九娘,瞧见那盆兰花,倒没觉着丝毫的惊喜,只觉着好似瞧见自地狱里头爬出来的恶鬼,着实吓的不轻。

但,九娘的一副僵滞又惊恐万分的神色,落在刘妈妈乃至抱着兰花越走越近的春草眼里,便全然都是震惊,竟连半点不妥都未瞧出来。

“今个儿姑娘还晕着的时候,这盆兰花,便一直搁在床头的小几上摆着,那样明晃晃的扎人眼,四太太又怎会瞧不见,显然,四太太还是念着姑娘,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刘妈妈边说边爱怜的抚了抚九娘的小手,继续柔声哄劝着

“都是嫡亲母女,四太太哪有恶了姑娘的意思,不过是今日被气糊涂了,想那万家哥儿,到底是老夫人的娘家人,四太太是做人儿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