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吓唬你，就想告诉你一个事实。我承认器官捐献是一件无偿奉献，无私的事，能做到的人令人佩服。生命能用这种奇妙的方式延续是我们都能想到的好结果。可对于因器官病变而丧失生活希望的人有很大的改变吗？他们真的会因此燃起生的希望了？器官捐献是无私的，但人性很贪婪。他们有的压根不会感恩，只会认为你付出的不够。当然那时你死了，见不着了，但是会让那些从头到尾知道这件事还活着的人很痛苦，并且在这阴影里走不出来。”

林燕喘一口气，惴惴的看着他：“你懂我意思吗？”

田非茫然的看着她。

她不耐的移开眼神，取下那张半干的捐献书递给田非：“算了，你想帮就帮吧，但帮前必须搞清楚，是人是狼还是狗。别到时候反咬你一口。”

田非呆愣愣的半天没伸手接，林燕等的不耐烦也没继续聊下去的心思，起身走回办公室，经过他身边，将纸拍他怀里，“说了你也不懂，但愿你一直不懂吧，小少爷。”

她走了。

田非摸着纸，转身看她背影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林燕头也不回，答得敷衍：“我乐意。”

*

上班时间总在各种烦闷愁绪的工作中度过，假期临近，明显感到各科室人心浮躁。医院不比其他单位，考虑每天送院诊疗的病人，每一个科室分成两组人马，一组出门旅游，另一组留院救治，错开时间。

假期开始前一天傍晚，一天工作结束，旅行小组划分，有的人想第一口先吃到最甜的，有的却将最甜的留在最后，全员自愿分好组。

许蔚然和呈昱京划到两个小组。

聂远将人事统计的分组人员名单拿来看，像火苗子烧到眉毛似的，着急忙慌满院找呈昱京，彼时呈昱京去了更衣室。

聂远嘭腾推开门，动静之大，呈昱京穿衬衫的手抖了抖，皱眉：“你疯了？！”

“你快要疯了！”聂远举起名单，凑到呈昱京眼前，指着一个人名，“是他吧？啊？咱院医生没重名的吧？”

名单紧巴巴照脸贴过来，眼焦都聚不了。呈昱京不耐的往后退了，见聂远手指戳着苏明智。

“他怎么了？”提起这名，他莫名心里堵得慌，“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他，他跟许医生在一组。”聂远快操碎了心，“咱们可都分在另一组了。”

“哦。”呈昱京垂下眼皮，扣纽扣，“就为这个？”

“这不严重？”

“怎么严重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聂远这次总结的还挺一针见血。

呈昱京状似很认真思考了下，觉得说的有道理，拿起外套和背包朝门外走。

“现在去找人事还来得及吧？”他问。

“我也调动。”聂远举手，在身后屁颠颠跟上，“我发现许医生这组女生很多诶。”

“……”

第三天，全院旅游第一组人员一早在院内篮球场的空地集合，清点人数，呈昱京等人在其内。

队伍排好有序坐上大巴车前往旅游地点。

车上医护人员们兴奋又好奇，其中一个眼科的戴眼镜儿的矮瘦男生灵巧而话多，很能带动气氛。

“然姐，这次组团出来玩有什么活动吗？”

许蔚然说：“有一些增进员工感情交流的小游戏。”

“男女互动吗？”

车内哼笑连连。

有女生问：“那然姐，具体会有哪些小游戏能透露下吗？”

“到了就知道了，就地取材。”许蔚然轻笑，“会有男女互动小游戏。”

聂远补充一句：“单身同胞们机会来啦啊！”

男生兴奋吹口哨喊叫，挣脱了白袍束缚，没女朋友精力超级旺盛的眼冒绿光的大尾巴狼原形要藏不住了。

女生又问：“那能自由组合吗？”

话刚出，男生有意见了，齐声：“嘁！”

女孩们倒是私底下兴奋交流。

许蔚然想了想，说：“能。”

大巴穿过林间，在阳光树荫下前行，一路叽叽喳喳闲聊，唱歌，分零食。云山坐落云城，一路往南路途遥远，到后半段的同志们吃饱喝足纷纷打瞌睡。

到了当地，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接待，安排在当地一家民宿，那边酒店很少，民宿遍地。安排好住宿后，女同胞们短暂休息。男同胞们怀揣一颗兴奋的心脏，在民宿院落选好空地，一刻不停支炉架拾柴火，当晚举办野炊烧烤欢迎仪式。

云山南部面向云水湾，境内有多条纵横交错的响水湾，群山错落环成一泽淡水湖，周边建立云城这个小镇。

临近傍晚，许蔚然从房间出来，站在庭院。看一周遭人忙活，天气晴好，落日橙黄，晚霞漫天。白天的闷热随太阳落下消散了些。

她去周边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