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随着韩王寿辰的逐日接近,白荍待在四公子府,接二连三的便会接到宫中传侍的传信。到了第四次,白荍知道自己是不能再度称病了,于是只好换了套大病初愈的惨白妆容,十分不情愿的坐上回宫的马车。

到王宫的时候正是用晚膳的时间,白荍简单的歇息了一下,外面的宫人便传话:“参见韩王。”

白荍撅着嘴出门迎接:“父王!”

大腹便便的韩王瞧见她这副病弱西子般的妆容,不由得一乐:“瞧着确实大病了一场啊。”

白荍哼道:“父王知道我不想回宫,还要让我回来。”她比划着:“我还想在新郑城里多逛一逛呢。”

韩王含笑道:“宫里不好玩吗?”

“自然不好玩。”白荍踢开脚边的碎石,数着手指头,说道:“没有杂耍,没有铺面,也没有说书的。”她说着,抬眸望着面前的韩王,嘟囔道:“父王也没时间陪我。”

“本王没时间陪你,老四难道有时间陪你?”韩王呵呵一声,说道:“白荍,你这是念兄不念父啊。”

“哥哥哪有父王忙。”白荍不乐意了:“我在哥哥府中的时候,哥哥还会抽时间陪我放烟花呢。”说完,又伸手戳了戳韩王的手心:“父王你可不会。”

韩王哈哈大笑,摸了摸她的头:“所以本王现在不是来陪你用膳了吗。”说完,便带着白荍往殿中走去。

步道边种着白荍喜欢的牡丹,各种各样的品种对列种植着,远远望去,姹紫嫣红。两个人走在期间,鸟儿在树枝上叫着,更添惬意。

白荍叽叽喳喳的与韩王说起这段日子在宫外的趣事,一时间竟然盖住了鸟叫,让整座宫殿上空,都充满着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膳食慢慢的呈送上来,白荍望着这些饭菜,忽然说道:“父王,这次南阳灾情这么严重,我们不应该节俭开支吗,怎还吃的这么富贵。”

韩王奇道:“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事了?”说到这里,他细小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可是老九与你说的?”

白荍摇摇头:“是我上次上街瞧见的。”她细细的说了上次遇见的情景,望着面前的饭菜,说道:“我听哥哥说过,父王让九哥哥负责粮灾的事情了,所以还特意去了九哥哥府中一趟呢。”

韩王瞧见她充满期待的眼神,不免失笑:“白荍不愧是本王的掌上明珠,真厉害。”说完,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只是这眼中深意到底未消去。

白荍嘿嘿一笑,脸颊上浮现出几分红晕。韩王顺着她的意思吩咐了侍者几句,温声道:“用膳吧。”

之后几日,白荍待在王宫之中,终日只练着腰际悬着的那根玉笛,无所事事。

红莲随着韩非不知道去了哪里,连带着宫中的新鲜劲也去了几分。韩宇忙着寿宴,几乎脚不沾地,这几日除却偶尔派韩无栋过来与她说几句话,竟是一面都没见上。

白荍隐隐察觉到韩宇想要借着太子之位虚空而争储的心思,这段时日来安安分分的待在宫中,也歇了外出闲逛的心思。反正等韩王寿宴一过,她再借口生病,出宫待着便是。

正在思考着什么时候提出这一事由比较合时宜的时候,侍者从外面走过来,禀告道:“公主,乐灵太后使韩,此刻正入了殿前。”

乐灵太后?

白荍只一思索,脑海中便出来一个威严深重的老人形象。她啊了一声,从石凳上站起,问道:“父王可有召见?”

侍者答道:“并无。”

白荍便又坐了回去,不满道:“那你这么焦急作甚。”说完,她问道:“父王多次邀请乐灵太后使韩,却均被拒绝。此刻太后怎又忽然来了?”

侍者只是普普通通的传话宫女,对这些问题的答案自是不知道的。她跪在地上,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沉默不语。

白荍也明白这理,于是挥挥手,便让她退了下去。

乐灵太后是魏国的王太后,向来代表着魏国。她此番前来,莫不是为了父王的寿宴?

千般的想法从白荍的脑海中划过,最后都不得其解。索性白荍也不是想事之人,她排除了这些想法后便不再多想,转而理好衣物,拾级而上,离开了后花园。

行至半路,她忽然福至心灵,问道:“红莲可曾回宫?”

侍者应声道:“红莲公主已随乐灵太后一同回宫,此刻正在大殿之上。”

白荍哦了一声,重新提起脚步。红莲随乐灵太后一同前来,再与韩非一起,那十有八九是为了南阳粮灾之事。她信念一动,脚步一转,往前殿的方向走去。

白荍虽贵为公主,但前殿乃谈论前朝大事之处,其威严之重,也不容许她轻易踏入。是以她并没有往前殿去,而是走到它后面的一处楼阁之上,借着斜影,望着大殿前。

果真,没过多久,一行人便走了出去。大堂前摆上了刑罚用品,白荍远远瞧着,像是要实施鞭刑。

韩宇走在韩王身后,似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