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年(1 / 2)

小叔当着人的面被挠满脸伤,面子上过不去,也火了,反手就把冯梅一掀,连带着赵奶奶也带摔了,他不管不顾的,上前揪着小婶的头发又往她脸上打了一巴掌。

赵丽清在边上吓一跳,忙扶住冯梅和奶奶躲开,这个年纪的人摔一跤不得了。屋里立邦吓得直哭,冯梅叹了口气,进屋让两个孩子进房间。

院子里小叔和小婶扭打在一块,小叔个头高,但身板瘦,平时好吃懒做养尊处优的,没半点力气,比不上小婶,和小婶扭打起来还是他吃亏。

小婶左脸肿起老高,气急了一把掐住他脖子,反手拎起院子里的竹凳使劲砸去,小叔大叫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乍一看还有些唬人。

院子里静了一会儿,一直在屋里的赵丽清爷爷跑出来,一双眼睛压不住火,手里拿着旱烟杆就要揍小叔。

赵丽清奶奶死死拦着他,不让他动手。

小叔捂了半天头,摊开手一看,全是血,被吓到了,“血……血,流血了。”

赵丽清爷爷停下脚步。

赵丽清回头去看,是小叔额头上被竹凳边上划出一道血痕,汩汩冒血,他看到血,狠狠瞪了小婶一眼,索性躺在地上不起来,抱着哭,“哎哟,我的头……我的头。”

奶奶见状就扑上去:“冯娟!你这个黑了心的婆娘,小两口子吵几句嘴怎么敢抄东西下死手!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事我要你偿命。

奶奶一嗓子吼出来,小婶也清醒了,慌乱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叔,不过一瞬间就反应过来。

她自己砸的,还怕真砸他个好歹,提的是赵丽清爷爷手编了一半的竹凳,软的,用的什么手劲她知道,怎么可能砸成什么样。

他头上那伤,多半是被还没修整凸出来的竹条划的。

赵庆生这分明是看是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她,打算一不做二不休顺着台阶下,装装痛,没准趁着老太太心疼,钱就骗过去了。

她啐了一声:“呸!死了算了,他要是被我砸死了还干净,省得一天正事不干,净拖累家里人。他今天要是真死了,不用你说,我明天也抹脖子给他偿命!可他要是没死,你敢从家里拿出一毛钱给他,我非要闹得胡同里人人都知道,我年后就离婚,我看你老赵家的脸往哪儿搁!”

赵丽清爷爷皱着眉说:“丽清呀,快给你小叔看看。”

赵丽清也没上前,说:“爷爷放心吧,皮外伤,一会儿我给小叔消消毒贴一下,问题不大。”

小叔听了这话,连头都不抬,打定主意要躺地上装重伤,反正就是不起来。

赵丽清爷爷见他这个扶不起来的样子就鬼火冒,甩手进屋了,眼不见,心不烦。

赵丽清奶奶知道他是装的,也没继续劝他。

她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她知道,从小就没出息,最会仗着是老幺撒娇要东西。之前家里有什么好的都紧着他一个人用,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

等他大了,这种习性已经养成,她也有心想骂他打他给掰正回来,可人都成家了,天天打骂,让他的脸在媳妇儿子面前往哪儿搁。

她也不忍心。

本以为他只是不出息,谁能想到他一闯祸就是大祸,把家底赔光了都掏不出钱来。家里分了家的,就小儿子一家,没个人有工作,还有两个孩子读书,她起早贪黑卖菜的那点钱是够一家人花销,每个月还能存点。

因为有幺儿在,也存不住,上一次他回来,她一个没注意,家里剩点余钱都被他偷去打牌输了。

儿媳妇怨她,老头子也怨她。

现在好不容易回来,又看着他伤了,她是又气又心疼,心里责怪不下去,只有把气撒在儿媳妇身上,“我早就让你去把人哄回来,找回来,那会儿你要是听我的,能出现在这回事吗?现在男人在外边出了事,你冲他动手就能解决了?你是他的媳妇,是我家花钱好好明媒正娶讨回来的,你们才是一家人,他犯了事,你现在就算弄死他,你还能跑掉不成?”

“哦,你现在嫌他拖累了你,之前死乞白赖非得嫁过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嫌他没出息?娟子啊,日子不是你这么过的!两口子都是要相互拉扯着过日子,才能好过,这个坎怎么都要帮着过的,总不能真看着他去坐牢不是。”

赵丽清听不下去了,什么叫死乞白赖非得嫁,这话哪里是在劝,分明是在插她小婶心窝子。

“奶奶,您少说两句。”

一旁小婶苦笑两声,眼睛都红了,委屈道:“是,算我之前瞎了眼非得嫁过来,是我自讨苦吃,现在都是我活该!我每天天不亮就跟你去市场卖菜,到今天为止,家里一分钱都不过我的手,我连给家里买袋米买包盐都要被你挑剔有没有贵两厘,被你疑心我是不是偷偷藏钱了。我为得是什么?我不就是为了丽容和立邦,他们正是用钱的时候,还没摊上好爹。我怕我一走,她们会吃苦,我一直忍着。”

“妈,你手里拿着钱,我什么时候有过意见,哪怕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