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年(2 / 2)

存住还好些,可每次辛苦存一点钱,就被这个畜牲想方设法的给弄走了。都什么年代了?每家的日子都好过起来,就咱们家,家里连顿肉都保障不了。上个月丽容生病,大半夜送去医院,你身上连挂号钱都掏不出来!要不是丽清碰巧在医院,丽容连病都瞧不上。你还敢拿钱给他,你还吃他这一套,我告诉你,他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和爸惯的!”

她一口气说完,转头对着小叔吼道:“你装!你再给我装!有本事永远别起来,我告诉你,你今天再怎么闹,这钱也没有,没有就是没有,你杀了我们都没有!”

地上滑,小婶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赵丽清上前扶住她。

她小婶遇人不淑,是因为当初年纪太小,没想明白。

赵丽清之前听她妈说过,小婶和小叔是初中同学,小叔当年成绩虽然不好,但长得好,小小年纪就勾着小婶处对象谈恋爱,初中没毕业就辍了学。

小婶和小叔被发现后,小婶就被家里带回去教育了,她家中妈妈早死,是被大哥带大的,被家里管的严,她大哥也瞧不上二混子的小叔,一直不同意两个人处对象。

小叔辍学后一直没工作,在街上混了几年,一不成二不就,到了要下乡的年纪,家里都着急,不知道小叔用了什么办法,让小婶背着家里人和小叔一起跑去了西北插队。

等再回来时,两边都传开了,两家没办法,就订了亲,请了酒。

之后依旧小叔死性不改,日子就过成了这样,吃苦的永远是小婶。

小婶是被伤到了,打定主意不会再继续为了赵庆生吃苦,“妈,你想清楚,我最后说一次,家里要是再敢给赵庆生一分钱,我就离婚!你老赵家有本事再去给他讨个媳妇,我不跟他过了。”

赵丽清奶奶瞪大眼睛,口气变软了,:“娟子啊,这话说可说不得,吃亏的是你自己。”

“你们看着办吧。”

小婶扔下这句话,收拾东西就回娘家,留下丽容和立邦,头都没回。

过年这天赵家都不平静,大伯一大早就被爷爷叫过来。

奶奶让丽容过来叫冯梅过去,赵丽清拉着冯梅硬是没让,她在院子里洗菜,冯梅边杀鸡边还在抱怨:“你说你,都是一家人,你还不让我过去,万一你大伯答应什么,你奶奶可不会放过我们一家子,还不如过去听听,有什么事能知道。”

经过昨天,赵丽清不想管这事,沾都不想沾,她没那么好心,大伯愿意管让他去管。

都分家了,小叔那个样子,闯下祸事,该坐牢坐牢,该赔钱赔钱,好好一个大男人,能走能跳还能打牌赌博,在家里耍威风打女人,怎么就不能去挣钱还自己的债。

又不是嗷嗷待哺的巨婴,越帮扶越是助纣为虐,以后还得闯祸出事,她才不给擦屁股,“妈,我得跟你说一声,不管以后我奶奶和爷爷说什么,不管他们怎么卖惨,你就说家里没钱,这事咱们不掺和。”

“你这姑娘在哪儿学来的话?卖什么惨,天天胡说八道,那是你亲爷爷奶奶,谁教你拿话挤兑他们,这样不尊重。”

冯梅表面上数落完她,心里觉得她这话说的挺有意思,隔壁常用的可不就是卖惨吗,要真比起来,赵家谁家的日子都比她们家好过,谁家可怜都没有她家可怜。

两个老人都只知道心疼自己幺儿,看不见别的人,她们家顶梁柱没了,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也没见老人家平时问一句帮一把的。

这些她心里都明白,不仅明白,还要牢牢记住,就怕哪一天忘了。

冯梅说:“你当你妈是傻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放心吧,你爷爷奶奶才没脸跟我开这个口。去年你爸出事,他们一没出钱,二没出力,他们理亏,要真敢开这个口,我有话等着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