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则的话就像一阵云，淡淡散散的，去能让人心平静气下来。

樊欢嗓子像堵着，闷着声：“我没生气，哪儿这么容易生气。”

“问题像藏着炸药似的。”她垂眼看她，语气带着笑：“叫人害怕。”

“明明是你不够自觉。”她刹那间视线上移，目光与他的对视上。

随后，懊恼感浮上来，她缓缓松了口气，移开目光不愿看她。

她的手抓紧了衣服，捋了下手臂，感觉晚风吹过有点儿凉。

一件衣服丢给了她。

樊欢：“？”

熟悉的味道铺面而来，是顾延则的外套，带着沉香木的味道，深沉清远。

她收了收衣服，视线看了过去。

顾延则视线扫过。

自觉，我们是什么关系？

顾延则垂下眼，“那听你的话算不算自觉？mv不会有吻戏，如果有那就不合作。”

漆黑的凌晨，在南苏公安局门口。

一个俊朗高大的少年坐在台阶上，对身旁捏着外套的女孩做出了承诺。

樊欢盯着他的眼睛。

她觉得世界上眼里有光的人很少，但现在感觉，顾延则能算上一个。

漆黑的眸子，硬挺的鼻梁。

凌乱的发尾，自信而骄矜的表情。

“顾延则，我会信。”樊欢的声音很轻。

顾延则沉调“嗯？”了一声。

樊欢看着他，搂了搂身上的衣服，语气带着冷漠：“所以你，别骗我。”

“不骗你。”他说，“真不拍。”

“骗你是小狗。”

-

半夜的时候，想着林文筱醉酒后被那个人强迫带走，樊欢还是睡不着。

顾延则陪着她在外面坐着。

好在过了大半个小时，警局及时来了一通电话，安慰了一下樊欢，告诉她林文筱没什么大事。

樊欢有点焦虑，“没有就好。”

“嗯，我们也去调查了一下，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语气亲切地说：“两个人也是旧相识，去的时候就发现女孩醉了，男生在那边照顾。”

“好的，谢谢姐姐。”樊欢说。

“没关系，有报警意识是好事哦。”那边的女警声音温柔，似乎还在鼓励樊欢，“你为朋友做这些很勇敢啦，以后如果遇到类似的情况还要找我们哦，小朋友。”

“好的，我回来找你们的，谢谢你们辛苦了。”

“嗯，现在不早啦，先这样了哦。”

“好。”

打完这通电话，樊欢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顾延则问：“林文筱是谁？”

樊欢想了想，解释道：“就是上次让我问了你很多问题的人，也是你的粉丝。”

“噢。”

“她交了一个男朋友。”樊欢说完，感觉有点错误，于是重新说，“她有个很照顾她的发小，但是对她占有欲特别强，还想让她做他的女朋友，禁止她与其他男生来往。”

“……”顾延则看向她。

樊欢说：“好像是叫什么，晏的，我不太认识，前不久刚从国外回来，然后在南苏很有背景。”

顾延则轻声问：“许晏深？”

樊欢眨眨眼，轻轻啊了一声，“不太知道，你认识他是吗。”

顾延则没说什么，只是说，“跟这个人保持距离，最好。”

“什么？”

“你跟你这个朋友也保持点儿距离。”

“……”樊欢摇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我要一直站在她身后。”

顾延则轻笑，“嗯，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在。”

可能是先前过于紧张，等心情彻底放松下来，先是觉得一阵迷茫。

随后，樊欢又感觉疲惫状态消失了很多，但很快涌上来一股饿的感觉。

于是，两个人进了一个便利店。

顾延则扣着帽子，剪裁合度的口罩戴在了他脸上，露出了高挺的山根和精致的眉眼。

店内收银小哥看他好看，忍不住上来搭讪，“帅哥，可以给个联系方式吗？”

顾延则垂眼，“你问她。”

樊欢：“……”

被小哥哥这样盯着，樊欢脸皮儿薄，已经感受到了尴尬。

“为什么要问她呀？”收银小哥迷惑。

“我听她的。”顾延则沉声，“这些事儿我说了不算，她做主。”

樊欢：……

小哥就算是再愚钝，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嗷，抱歉抱歉，原来二位是情侣，打扰你们了。”

他喜欢男生，看到顾延则一下子就觉得这是圈子里天菜级别的，可惜对方没那个意思，甚至还有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