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大门最终还是被撞开,土匪们一拥而入。

为首的陈柏之脸上挂着淫邪的笑容,直直得朝沈墨这边走来。

他举着剑挑起沈墨的下巴,不怀好意地道:“果真是个美人,跟着俺,包你衣食无忧。”

沈墨闻言,脸色一沉。突然她嘴角上扬,眼里似带着钩子,殷红的嘴唇微微开合:“怕是你这狗贼活不过今日。”

她的笑是那么的艳丽,像是一朵绽放到极致的牡丹。

陈柏之只觉眼前一亮,他仰天大笑道:“好一个桀骜不驯的美人儿。”

言毕,他收了剑,快步朝沈墨贴近。

蓦地,那只黝黑发亮的手捏住了沈墨白皙光洁的下巴,他贴着她的脸说:“今日洒家到要瞧瞧,你这小女子如何取俺的项上人头。”

正说话间,一把匕首已然抵住他粗壮的脖子。似是威胁他般,就着他脖子上下磨刀。

霎时,陈柏之感到一丝丝诧异,但很快便镇定下来:“这小伎俩可难不倒俺。”话落,他握住匕首,手上微微施力,使其掉落于地。

“你!”沈墨眼见着匕首落地,她两眼怒睁,双手握拳,似是要生吞他的架势。

“恐是没辙了罢,也不过如此。”陈柏之咧着一口黄牙笑道。

“那你倒是小瞧我这小女子了。”忽然她笑意盈盈,语带戏谑般说道。趁他愣神恍惚之际,她将藏于手里的银针狠狠扎入他的脖颈。

陈柏之只觉脖子传来一阵刺痛,让他头晕眼花:“好你个臭娘们,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举起剑朝她刺去。“啪”的一声响,原是李响打落他的剑。

他站于沈墨身侧,双眼怒视着陈柏之,两手紧握剑柄。脸上和胸襟前带有大片的血迹,他却丝毫不慌张。

他低声说道:“夫人,小生来迟。”

沈墨未回答他,两眼只是看着陈柏之,脸上挂着凶狠的笑容,像是在说断不可小瞧女人。

李响明白她所想,他从容地握着剑,不断寻找着陈柏之的弱点,朝着他频频刺去。陈柏之举剑挡住他迅猛的攻击,两人很快便厮打起来。

眼见着,有不少季府的家仆倒地不起,咽气归天。

李响也身受重伤,他的胸口被刺中一剑,伤口处的血在渊渊往外冒。

最终他体力不支,倒在地上,昏迷之际,嘴里还再念叨着沈墨的名字,带着无限的眷恋。

终是寡不敌众,沈墨闭了闭眼,开始大笑起来:“有生必有死,今日战于这最后一刻,已是余生了无遗憾。”

“来罢,放把火罢。熊熊大火,焚我肉身,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她近乎发狂地说道。

眼角似有泪划过,她微阖双眼,全然一副赴死的模样。

忽然,外头战马嘶鸣,矛与盾相交,发出乒乓之声,原是沈武带兵来了。

只见他裹着银色盔甲,脚蹬铆钉战靴,手持长剑,一声令下,领着士兵疾驰而来。

土匪们看这情形,吓得是哆哆嗦嗦、抱头鼠窜。偶有逞能者,举刀朝着沈武劈去,下一瞬间便是人头落地。

待土匪被一一制伏后,沈武从马上跳下,他脱去头盔,露出一张跟沈墨很相似的脸来。不过那张脸更显英气,剑眉星目,乌发被高高束起,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男性魅力。

已有士兵捆绑住陈柏之,他还是不屈服,一脸猖狂道:“若是你现在不杀我,我定会卷土重来。”

沈武却是置若罔闻,只是一脚踩在他脸上,一脸无趣地道:“会叫的狗真是不乖。来人,给我带下去。”

陈柏之闻言,嚣张地笑道:“俺的哥哥定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就等着瞧罢!”

话还未落,一刀挥去,已是尸首分离。鲜血四溅,打湿了沈武的盔甲,打湿了沈墨的裙摆。

“妹妹可还好,有无伤到哪儿?”他语带关心的问沈墨。

“哥哥,未曾受伤,只是先生为保护我而受伤严重。”她抱着李响,眼中带泪,仰着头看着沈武说道。

“我的好妹妹,哥哥自会派人来医治他,无需担心。”随即,命底下的侍从叫大夫来。

等李响再次醒来,已是两日后。

他用力睁开双眼,红润的嘴唇因为干裂而脱皮,身上缠满绷带,稍稍一动,便是透骨的疼痛。

守在一旁的沈墨见他醒来,忙惊慌地说:“先生,切勿起身,以免伤口裂开。”

他这才仔细地端量她:一双杏眼透着浓浓的疲惫,圆润的脸颊微微凹陷,似樱桃般的嘴唇现下却是一片煞白。

“夫人瘦了好些。”他的声音像是被斧子劈开过,嘶哑着说道。

在他未醒的两日里,她是彻夜守着他。看着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她只觉得心隐隐作痛。

泪一滴一滴淌下,哭湿了整张脸。她是那般的寝食难安,一双手紧紧攥着他的手,嘴里吐露着情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