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1)

待李响与沈墨二人自如的坐于椅子上时,沈文清捋着灰白色胡须,朗声说道:“现下朝中势力多半是张君睿党羽,索性殿下已于霍将军结为同盟。如此,朝廷之上也未必都是张姓贼人作威作福。

“沈大人,吾恐皇上未必轻易相信且放权于殿下。”李响面带担忧,语气里透着些焦灼回道:“虽殿下是当今圣上的孩子,可惜皇上最是善妒之人,最为不耐的便是他人露出些才干学识,来在他跟前卖弄。”

“李生所言甚是,妾身也是略有耳闻此事。不如殿下还是遮盖些锋芒,待他日羽翼渐丰再展露不迟。”只见沈墨涂着豆蔻的手指轻敲桌面,发出“咚咚”的响声,似是对众人的提醒,也像是对自己的提醒,让人捉摸不透。

“众人所言皆是正确,吾等只需耐心等待,切不可着急行事。”话落,坐于一旁的李响瞧着高宗一双眼如鹰般锋利,似有万丈光芒藏匿其中,野心勃勃却无端的让人心有余悸。

听罢,在场众人神色如常,只见一人却是面露难色,这人便是霍建安。他皱着眉头,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若是说起殿下带兵出征一事,臣倒是也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闻言,高宗忙摆摆手,示意无需多礼:“将军自是要讲。”

“齐军藏匿之处颇为崎岖不平,要是正面应对怕是吾等手下九死一生;若是对他们来个出其不意,倒是有些回旋余地,说不定殿下能够凯旋。”霍建安说着自己的担忧,微蹙的眉头将他的焦虑曝露在明处。

高宗听罢哈哈大笑:“原是为这等事,吾自有法子,将军无需忧虑。”

一旁的沈文清频频点头,却是未发一言,他纵观全场大家的神色,心中已然有些打算。

是夜,烛火摇曳,屋内的一双好人儿被光影裁剪的是熠熠生辉。

李响自中堂回来后,心情便变得有些不明朗,长吁短叹起来。沈墨见不得他这副忧愁的样子,伸着葱白的指头轻点他的鼻头,娇嗔地说道:“原不是什么大事,先生只管去做便可,妾身自当在后头跟随于您。”

“好人儿,别再恼我,左不过心里忧思的便是夫人您的安全,现下再说些这等胡话,断是拿小生打趣儿了。”李响敏捷的捉住她白皙修长的手指,随即长叹一口气,摇摇头。

“好先生,说好的同生共死,可别当成儿戏对待。”沈墨微微一笑,睁着一双艳丽如桃花瓣的眼睛看着他,叫人瞧了心生喜悦。

听罢,李响才有些高兴的神色,他只是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深吸一口气,叹道:“好香。”

随即他的一双眼似是有千斤顶压着般慢慢合上,很快的便呼呼大睡起来,熟睡的模样像是新出生的婴儿般。沈墨怜爱他这副纯真无邪的模样,也紧紧抱住他,两人一起坠落在无边的梦乡里。

翌日清晨,有丫鬟敲门,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传话说沈文清邀大家游船赏景。

李响虽是应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嘀咕,不禁咕哝出声:“真是怪事一件儿,沈大人何故这般大张旗鼓。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张君睿,我们与霍将军结盟一事。”

沈墨倒是一声不吭,嘴角挂着笑,好像明了一些事儿。

李响见她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心头虽是疑惑,但也起了些捉弄她的小心思。他拉长声音调子向她撒娇:“好夫人,好夫人,你就说于我听听罢,怪小生才疏学浅,还是不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

“哎呀,”沈墨捋捋她乌黑油亮的头发,同时伸出手轻拍他的面颊:“枉先生读了十几年的书,这事儿还琢磨不出,还不如我这妇道人家。”

闻言,李响假意哭着一张脸,装委屈:“好人儿,莫取笑我。”

沈墨瞧着他扮丑的小脸儿,刚想说些什么,外头丫鬟又来喊话,看来是催得急。她只得笑笑,回道:“先生便自己领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