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能帮得上忙的话,我尽量帮。”

听到这儿的宛易逢抬眼看向他,声音也有些冷硬:“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大人。”

柳明辞不为所动:“我并不这么认为,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宛易逢差点儿笑出了声,这是他最讨厌柳明辞的地方,永远用他那蜜罐子里面泡大的天真来向她解释他那狭隘认知中的善良。

宛易逢讨厌这个人,更讨厌意识到这一点的自己。

她垂下眼眸,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眼中的情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隐约听见了一声叹息。

再抬眼,柳明辞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他那双带着真诚的眼睛让她觉得有些烦躁,她宁愿自己的对手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或者高深莫测阴晴不定,也好过现在这幅样子。

两人之间又陷入两人沉默。

又是这样,宛易逢用食指关节顶着眉心,心想:“我和这人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就一个要求。”只想赶紧结束谈话的宛易逢还是最终打破了沉默。

“你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宛易逢总觉着说这话的柳明辞的语气好像有些兴奋。

“我想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亲自洗清自己的嫌疑。”县令失踪,作为刚入府的新人跟着失踪的话,一旦自己出现在大街上,毫无疑问,绝对会被人当成第一嫌疑人压进大牢。

想要离开此对宛易逢来说不是难事,但是这位县令背后的水一看就很深,倘若就这么一走了之,她有预感,这时候绝对会有更大的麻烦找上门来。

如果能趁机借着柳明辞的身份解决这件事情,那自己就可以彻底隐身,好好回去和那帮人算总账。

柳明辞将目光移向炭炉,没再说话,他用食指轻轻敲击着膝盖,这是他思考的标志,与他共事的宛易逢对他这个动作所包含的意义再清楚不过。

他在犹豫。

宛易逢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等着,此时已近四更,外面仍旧漆黑一片,屋里也只有一盏灯,宛易逢突然想起,和别的世家子弟共事的时候,那帮人恨不得把室内室外照得亮如白昼,房里的地板照到反光。唯独柳明辞最多点两盏灯,等到后来她有事去拜访他以后才发现,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其实就点一盏。

他垂眸沉思,蜡烛的火焰被拉得越来越长,开始不安分地跳跃着,睫毛在他脸上打下的阴影也随着闪烁的烛光若隐若现。

夜更深了。

过了许久,也可能只有一会儿,与柳明辞一块儿的宛易逢对时间的感知总是会变得不准确。

“你有把握?”

“当然。”

“好,我答应你。”柳明辞一改刚才笑眯眯的模样,一脸郑重地看着宛易逢,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宛易逢对这突如其来的爽快有些惊讶,她将身体微微向后倾斜,看了对方一会儿才说道:“离那间书房最近的是我的住处,而我现在处于失踪状态,也就是说,如果有人追查此事,那么整件事的第一嫌疑人一定就是我。”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身体微微倾斜,仿佛有施压含义一般,故意压低声音缓慢地说道:“公子何不借此事威胁我来达成目的,这岂不是更方便。”

柳明辞听完以后,也学她的样子将身体微微向前倾,右手托着下巴压低声音说道:“那如果我真这么干的话,姑娘你打算怎么办呢?”

宛易逢微微一笑:“你猜呢?”

柳明辞没有接她的话茬,另起了一个话题:“既然你这么自信,不如说说看你的想法。”

宛易逢闭着眼睛回想了一会儿:“首先,这位县令应该被人强行拖走的,应该是偷袭。猪肯定是从哪里拖过来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从哪里买的,去县里面的屠户们调查一下就知道了。”说到这里,她睁开了眼睛,“肯定是团伙作案,其中有人和这位县令有仇,而且里面有一名年轻男子。”

“被拖走可以看得出来,毕竟当时地上有拖曳的痕迹,但是偷袭和有仇是怎么看出来的,为什么不是被下药不声不响地带走,毕竟在这种情况下不声不响才是上策。”

“你注意到书房里的摆设了吗?”

柳明辞眨了眨眼,回想了一下:“当时火势马上就要烧到这里了,所以我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只依稀记得除了那只猪所在的位置略有杂乱,其他都挺整齐的。”

“确实挺规整,但是有一个地方不对劲。”

“什么?”

“砚台。”

柳明辞有些不明所以:“你是指砚台是凶器?”

“笔墨纸砚拜访得整整齐齐,但是唯独少了砚台,如果是因为发生打斗那么桌上的东西不可能那么整齐,但是那么整齐的情况下为什么会独独没有砚台,为什么文房四宝当中独独少了最像凶器的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