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关任何人的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人生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他说，“如果你能放下仇恨，去过自己的生活，除了夏黎和这个赵萧然，你还会遇见其他的人，现在的负担都是不必要的。”

我苦笑着问他：“我还有回头路吗？除了赵萧然，还有赵煜安，我已经见过赵厉霆和顾念，突然消失走了，赵厉霆不会怀疑？”

楚叔叔顿了顿，说道：“如果是这样，小涵，你喜欢赵萧然，的确就不太妥当了。不是为了你和他是兄妹，就单说你决定报仇，他又是赵厉霆的儿子，你做事必然会有顾及，不能狠下心，这样的仇怎么报呢？”

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允许我对他有真感情。

“我知道。”

他听出了我的悲伤，啧声怨叹道：“你这孩子，我是怕苦了你自己啊。”

“楚叔叔”，冷风里，我木然问，“我该怎么做？”

他想了想，说道：“如果你真觉得为难，不妨先继续和他交往，一来可以让自己再想想，不急于做出取舍。二来，小涵，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们现实一点儿，你也需要先稳住他”，他叹口气道，“让他知道你有过去，有父母都不要紧，但是不能再多了，关于这一点，我也会再去好好确认。”

“好”，我说。

“小涵，报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我常常劝你认真想想，能不能承担起那么多人的生命，一旦这个男人和你不是一条心，事情根本不用到赵厉霆那里，你姑妈，甚至我和夏阿姨都会有危险。所以这个时候与其谈你喜不喜欢他，不如谈你对他的喜欢有什么用，你能不能让他喜欢你？”

“太难了，对我来说太难了。”

“什么难”，他问，“用爱情绑住他难，还是叫他喜欢你难？虽然我和他不熟，但是人的心思总归是一样的，你的事情再怎么复杂，本质上和他没关系，他这么大费周章地插一脚是为了什么，把我们接过来，再把你接到自己家里去，你难道不明白？”

“我不想这么做”，我擦擦眼泪。

他默了默，说道：“好，那你自己再想想，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就好，中间的很多事，都有回旋的余地的。”

“嗯。”

“小涵”，他笑笑，“别总是哭，你积极点想，现在赵厉霆的两个儿子都在你手上，对于报仇来说，是不是也算一种筹码？”

“什么筹码”，我觉得这话好笑，“把赵家搞得一团乱？然后呢，我就可以报仇了吗？”

“不是报仇，是保障。我看着你长大，也算是你的长辈了，如果不是你意志坚决，哪有家长会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跳的？楚叔叔没指着你报仇成功的一天，你真要这么做，我也只希望你能少一点儿危险。赵厉霆不爱你妈，但未必不爱别的女人，未必不珍惜他现在的家庭，如果说报仇的路上还有什么希望的话，你应该记住这一点，是个人都有弱点，未必事事都需要强刚的。”

“楚叔叔”，我顿了顿，“不是我品德高尚，而是这样做太冒险了，我不仅是我自己，还有我姑妈，有你们，报仇的事，如果不是一击毙命，我绝对不会拿这么多人命冒险，赌在一个我都没把握的事上。”

“我知道”，他换了个话题，“你要是有空，也多来陪陪你阿姨，陪陪我们，大家都挺想你的。”

“好”，在小区里的椅子坐下，我说，“楚叔叔，我明天就过来看你们，晚上还有事，先不说了。”

挂了电话，看看时间，已到晚上五点半。

我想起和舒美晗的约定，擦擦眼泪，站起来往回走，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忘了带门卡……

有那么一瞬，我真的想一头撞在墙上，撞死了被人报警抬走好了。

这样一来，上了新闻，萧然说不定会被带到警局调查，然后煜安，珊珊，赵家一家人都会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否则何以解释我死在他家门口呢？

我倒是死得干净，他怎么办？

我呵呵一笑，乐得像个傻子，在门口的地砖前乞丐似地坐了几分钟，然后抬腿就走，出门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