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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风雨图里,究竟有什么秘密?能定死陵南王的罪?”

妺女扯了扯嘴角,笑道:“当然。”

回到王府里,门房的婆子说,有人拜访妺女,二人相视一眼,宣和问:“小姐,你在京都也认识人?”

妺女嗯了一声,然后带着宣和去了耳房,没过多久,经人引领,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者带着小厮就进得门来。

那老者见到妺女就跪下了,“宏晟见过师父,得知师父平安抵达京都,特带小徒来拜见。水谷,还不拜见师祖。”

宣和看了看妺女,此时二人一左一右坐在左右手,妺女亲自走下前把老者扶起,目光里充满了暖意:“秋娘的身体还好吧?地上凉,就别跪着了,都是自家人,起来说话。”

老者身穿福禄寿团花披风,头戴赤金冠,眼角眉梢透着一股势力和精明,可是此时看着妺女,老眼也蕴含了热泪。

妺女又去扶起一旁的中年男子:“你之前和宁月成亲我就没来,如今也是当爹的人了,时光真是快啊。”

那叫水谷的男人长着一双好看的凤眼,加之婚后得宜的保养,显得还是很年轻。

一老一少两人落座在妺女左下手,妺女回到上手坐下,一副师父师尊的派头,她笑道:“这位是宣和县主,是我的莫逆之交,日后若是她有急处,还请你们多帮衬关照。”

宏晟和水谷又起身抱拳施礼:“见过宣和县主。”然后叫宏晟的老者又对妺女道:“师父有命,徒弟不敢不从。”

妺女:“你给我的信我都看了,我其实也早有此意,赌坊毕竟不是长远之事,这赌坊能长春不倒快四十年,已然不是易事。我看啊,这运数也就是这十年的时间就该到头了。所以,你们还是把眼光放长远些。”

宏晟点点头也叹了一声:“毕竟是徒儿一辈子的心血,多少有些不舍得。”

妺女:“又不是让你立马抽手,既然陛下有意与你放权开设钱庄,我看,此事可行。不过是几十万两银子的事儿,用这钱买你一个前程,不亏。”

宣和在一旁问:“小姐这是何意?”

妺女扭过头笑道:“我倒是忘了与你说了,宏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当年我从云贵把他从死人堆里捡回来,辗转到了蜀地,又到了京都,开了间赌坊,生意倒是还凑合。

新帝还是太子之时,我就让宏晟递了投名状,现在新帝登基百废待兴,有意肃清官场,那赌坊的生意,怕是要不好了。好在新帝有意给个钱庄的生意让他来做,这小子心里打鼓,有些不乐意呢。”

水谷认真道:“师祖,并非我和师父不愿意,毕竟那是六十万两银子啊。”

妺女又笑了:“你师父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他明日两脚一蹬留个烂摊子给你,怎么,你怕了?”

水谷有些欲言又止,宏晟搭腔道:“并非徒儿害怕,只是,徒儿还是有些摸不准陛下的意思。”

妺女对自己这个徒儿有些无奈,想了想,还是掰开了揉碎了慢慢说道:“先帝开国,打了几十年的仗,你还记得我们刚入京城的时候是何等光景?是先帝减免赋税励精图治几十年,才有了现在的好时候。这些年你也算勤勉,知道克己不与朝中那些个纨绔交往甚密,没有结党营私,这便是好的。”

妺女啜了一口茶,又道:“所以,这次陛下登基,你算是占了先机。赌这个东西,终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况且,先帝能容你在眼皮子底下赚钱,那是他仁厚,一朝君子一朝臣,陛下是有道明君,自是要干一番大事,我今儿也给你们提个醒,若是平日里认识个什么勋贵侯爵,也慢慢的减少些来往,我有预感,陛下马上就要削藩夺侯了。”

此话一处,宣和先惊了:“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父亲难道也会?”

妺女点了点头,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你父亲早就赋闲在家,空有荣庆王名头,兵权还是在你两位兄长手里。我如果猜得不错,半年内,你兄长便会被招回京,届时说不得会有新的委派重用,可是却要你们家一个忠心。如若不然,等你父亲百年之后,说不得,你大哥就不是王爷,而是公爷或者侯爷了。”

这话,宏晟和水谷是听进去了的,宏晟又道:“师父的意思是,陛下准备把权利都收回到自己手中,然后重新洗牌?”

妺女点点头:“力量还是要培植自己的最好,而且,临安王和陵南王谋反在前,谁又能知道,下一个是谁。你们记住,既然做了纯臣还不够,还要做个忠臣。”

吃一番话说得,两人都是听了进去的。而一旁的宣和,也是愣愣的发神,妺女的这番话,又何尝不是说给她听的呢?

送二人离开的时候,妺女把二人送到二门口,宏晟让妺女留步,妺女笑道:“等你师公回来,我就带着他去看你们,到时候让秋娘给我烧一桌好菜。”

宏晟和水谷自然是却之不恭,客套话不要钱的往外说。

回程的路上宣和扶着妺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