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7(2 / 3)

口绿豆糕吐在了手帕中。

赵演怔愣看着,又微露怒色:“你怕我给你下毒?!”

赵粟欢包好手帕,冷哼一声走了。

可她并非怕赵演下毒,只是她经年来养成了除了一顿简餐什么也不吃的习惯。舞女要求体态轻盈,饥饿和疼痛是常态。

赵演对朝堂和后宫诡计耳濡目染,却无从知晓这些底层之事。

第二日,赵演的头果真肿起了一个包,梳了高发髻才勉强掩盖住。

太子和大理寺的人却早早地传信来找她,赵演又敷了赵粟欢的香膏,掩盖住药味,才敢出宫。

她进了大理石侧门,身后除了一个太子府的宦官,所见便是佩剑的衙役,一路通向监牢。

太子赵奕竟一上来就在监牢等她,他穿了一袭黑衣,坐在阳光照不到的暗处,翻着带血的口供,见到赵演,眉眼中的阴戾更盛:“进去看看,有没有你遇到的那个人。”

连行礼都免了,赵演还未迈入,便已闻到混杂血腥的霉臭味。随行的宦官和衙役都幸灾乐祸地等着赵演出丑,赵演却面色如常,一个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囚犯木然地在昏暗中抬起头来。

铁栅栏间伸出无数双手,挣扎着要去拦赵演,又被衙役的杀威棍都给打了回去,浑身香风的赵演行走在此间,宛若一个精致木偶。

嘈杂声中,赵演只是挨个扫过,接连摇头,没有一个囚犯是她当初见过的。

衙役问:“那些可疑之人公主可都看清了?不如再认一遍?”

赵演又转了一圈,淡然道:“那人身形高大健壮,并非这些佝偻之辈。”

这是实话,那晚赵演虽未看清对方样貌,但回忆里的修长身形不会出错。

衙役和宦官对视一眼,只好带着赵演去回禀太子。

赵演出人意料的从容,让太子不由地挑眉:“这么快便出来了?”

“牢中的囚犯多瘦弱,并不像能将恒如寂和书童两个男子都一击毙命的样子。”

赵奕放下口供,又拿起另一卷案情记录,“据大理寺调查分析,能将恒如寂拐去城门,必定是恒如寂相识之人。若是熟人,身体再瘦弱,也可趁偷袭取人性命。”

“怀疑熟人,不如先从恒家内部开始排查。”赵演沉吟片刻,捏紧袖中之物交给太子:“对了,林夫子昨日交给我一份信,似乎与恒家有关。”

太子侍从接过信,赵奕却不急着拆开,只冷冷瞟向赵演:“你可知林浥尘的履历?”

赵演被盯得心神绷紧,低眉顺眼地摇头。

“不知?那你还敢随意接他的东西?这信,孤还是当众拆较好。”赵奕下令:“来人,去请林学士来大理寺一趟。”

一旁宦官谨慎提醒:“许是什么重要之物,殿下还是不要兴师动众较好。”

“孤必须这样做。”赵奕的眼神似乎要在赵演身上扎个窟窿出来:“接下来还有重头戏,熙宁要先坐会儿么?”

赵奕似乎对这信封早有预料,赵演处变不惊:“殿下接下来还需要熙宁留在这儿做什么?”

“大理寺传唤了当日巡逻的禁卫,城中可佩武器的除了世家贵族,便只有他们,还需你进行指认。”

“禁卫?”赵演惊诧:“你们不会怀疑禁卫军中有刺客?”

“孤没这么说。调查禁卫,是恒家要求的。”

恒家看来是打定主意抓着,四皇子赵非调动禁卫的事不放了,若这样牵扯下去,必定又引到赵粟欢和她身上来。

赵演深吸了一口气,又回忆起在巷子里遇到那人的情景,越发觉得可疑。

衙役还拿着杀威棒,赵演突然上前,“可否借我一用?”

衙役莫名其妙地将杀威棒给了赵演,赵演掂了掂,顺手耍了个招式,又松开杀威棒,直到杀威棒快落地时,抬脚一踢,又将杀威棒踢回手中,手腕翻转间,直指赵奕和侍从二人。

侍从面露凶光:“怎可无理?!”

“无妨。”赵奕似笑非笑:“孤倒忘了,熙宁还学过李家枪。”

枪在世家贵族眼中是下等兵器,再加上大晋重文,京中少有将门世家,李家也日渐式微,叫人难免忘记熙宁公主赵演,还曾跟外祖父学过武。

赵演将杀威棒还给了衙役,不紧不慢道:“熙宁只是想起些事罢了。恒如寂被利器所杀…或许不是佩剑匕首…若是长兵器呢?”

长兵器,才有可能在极短时间内,接连从正面杀死两人。

“京中不许平民携带武器,更遑论长柄武器。”

确实,若有人背着长枪招摇过市,根本到不了教坊司那块繁华地段,就被抓起来了。

可是,赵演回想着自己在巷子里,踢到那根棍子沉重的感觉…像极了长柄武器的杆。

要是凶手有办法将兵器和杆一分为二,要用时再拼接…

可拼接的兵器重心不稳,十分难用,需要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