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8(2 / 3)

家无意间招惹了你,只求公主原谅则个;但你现在的身份,能留在皇宫全凭陛下恩赐,怎可做出如此恶毒之事?”

此话如同一把利刃,刺进赵演心脏,无异于伤口撒盐。赵演头上的朱钗轻微晃动,她稳定心神:“这天下人才济济,难保不会有模仿笔迹的高手出现。”

赵演望向书办,书办官又对赵奕行礼回话。

“熙宁公主所说并非没有道理,臣从前见过一个仿造笔迹高手,极难辨认,但是这种人实在太少。”

而且模仿笔迹这种人在朝廷中就是隐藏的危险,这样厉害的人,一定隐藏技巧不让人轻易寻到。

赵奕不置可否,“你这信从何得来?”

“此信正是恒家拷问北部叛军的细作得来,据细作口供,信件正是韶华宫中流出!”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大理寺卿更是冷汗淋漓,他心里直骂恒家混蛋,动用私刑拷问细作,又牵扯到皇宫,简直不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

“韶华宫?你们恒家既然查得这么清楚,想必证据确凿,那孤这就派人去调一份韶华宫人出入记录来。”

赵奕语气阴冷,隐约的怒气让公堂氛围镀了一层冰。

“慢…”赵演猛然跪地阻拦,脑中思绪飞快流转,膝盖上的疼痛让她整个人都有些麻木。一环接着一环,她如今误入大雾之中,找不到出口。“皇兄,前段时间因刺客之事,陛下早已处理了那些私自与宫外通信的宫人,韶华宫能逃过严查与外勾结,绝对是无稽之谈!这个管家血口喷人,意图诬陷本公主,皇兄明鉴!”

她情急之下,只能拿晋帝来压太子。

管家又接连喊冤:“太子殿下,我们恒家只想快点抓到真凶,以慰小公子在天之灵,何苦要冤枉熙宁公主呢?实在是条条证据都指向她啊,事发那日还有人曾见熙宁公主出宫呢…”

赵演抬头见赵奕和大理寺卿冷眼旁观,心凉了半截,情急辩驳:“那日出宫又不止我一人…”

忽有人出声:“这里是公堂,不是争吵不休的地方。”

林浥尘迈步向前,挺拔的身姿在赵演跟前投下斜影,“熙宁公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从后宫掌侍手中调一份记录,无可厚非。”

赵演不由地望向林浥尘,惊疑他为何也要站在自己对立面。

但正因林浥尘的打断,她才截住话语,未提及四皇子赵非和赵粟欢。

反应过来,她登时咬了下自己的舌头,真是昏头了,竟差点忘了晋帝要她把赵粟欢摘出去的命令。

然林浥尘的话还未说完,他直视赵奕:“但恒家所指认,涉及叛军细作之事,也应按公堂流程,呈上人证物证。且按大晋律,恒家受贿之事,与凶杀案,该分开审问。”

赵奕还未答话,大理寺卿便先干咳一声道:“林浥尘,你交上来的物证也真假难辨呢,既要分开审问,那凶杀案与你何干?还不快退下!”

“恒家怀疑熙宁公主,熙宁公主出宫当日遇见过我,又替我转交过信物,她有嫌疑,我也难逃其咎。”林浥尘拱手行礼:“所以为证臣清白,臣恳请太子殿下,传召恒家抓到的叛军细作,还有恒家家仆,及当日巡逻的禁卫。”

恒管家一时摸不着头脑,却碍于太子赵奕的阴沉脸色,不敢反驳,只小心翼翼道:“我恒家家仆不说上千,也得有数百,具体提审哪些,还需我家大人做主。”

赵奕挥了挥手,“就按林学士说得办吧。”

赵演不由地松了口气,这才公平嘛,凭什么只查韶华宫,不查恒家?

然管家又顺杆而上:“太子殿下,那请将林浥尘家也抄查一番,提审他的家属!”

一旁记录的书办官笔墨一顿,露出复杂神色。

正好被赵奕瞥见:“有何事?”

“回禀殿下…林家中仅剩一个眼花耳聋的老母…似乎并无提审必要。”

书办官早些年也惋惜过书香门第林家的没落,因此对林家独子的事迹有所耳闻。

赵奕不由皱眉:“当真?”

林浥尘神色淡然:“是。臣租住在商户张家的偏院,家中母亲年迈多病,恳请殿下不要惊动她。”

商户在京中地位低下,世家和官员多不愿往来,众人都没想到这位林学士竟贫困到这个地步。

“你不曾婚配?”

“臣与江南崔家有过婚约,只是妻子还未过门,崔家发生变故,妻子过世。”

江南崔家,应当指得是清河崔家的旁系…管家忽然想起来,当年偷税案,江南崔家正是替罪羊之一!林浥尘所谓的变故,是崔家被判抄家流放…若林浥尘的未婚妻死于这场变故,那他与恒家可真是不共戴天了!

管家惊悟,他来公堂前不知有林浥尘这个意外,现下弄清了源头,当即悄悄把手背至身后,招示早已买通的官差悄悄去给恒家传信。

侍从和官差分为两路,一路去找后宫掌侍取证,一路去恒家提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