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重山4(2 / 3)

张,“好,那现在我们商量下如何先下手为强?”

祁六这才回神,将纸张抽走,施施然道:“我只答应帮你离开这里,与你合谋可是另外的价钱。”

赵演猛然发觉自己被骗,又惊又怒:“你…你掉钱眼里了吧?大无赖登徒子!”

祁六挑眉:“公主殿下还会骂人?”

她还会杀人呢!

赵演再气不过,也得想办法说服此人,于是闭眼收敛怒意:“那我再加二百两。”

祁六利落地在欠条上添了几笔,随后坐在赵演身旁,真诚肃然:“任凭公主殿下差遣。”

赵演很想掐死他。

只能说她看人很准,祁六果然难对付。

她虽然没有在寨中走动,但留心听些过路人的对话,知晓眼前人和所谓黄先生,是这寨中唯二肚子里有墨水的人。巧得是,黄先生是去年才当了寨主的幕僚,而祁六刚来没多久,只是文武双全才混上了个当家。

赵演思索间,便确定这个掌管弓弩库房钥匙的黄幕僚,定然是官匪勾结的中间人。

弓弩绝非寻常武器,像龙溪寨这般数量,说没高官撑腰,赵演绝不相信。

好在有祁六帮助,拿下黄先生易如反掌。

趁祁六下山送信,赵演便以自己为饵,将黄先生约到半夜河边见面。

黄先生本就郁闷没杀掉赵演,遇到赵演送上门来,果然上钩。

槐树下,赵演抱膝坐着,身形娇小,宛若一捏就死的蝼蚁。

听到身后人的脚步声,赵演泪眼盈盈:“黄先生,您是读书人…这寨中只有您能救我了。”

黄先生冷笑着走近:“公主,要怪就怪您时运不济。”

一步之遥时,他一把掐住赵演肩膀,亮出手中匕首。

然而赵演比他出手更快,起身狠狠撞了下他腹部,趁他吃痛,又不顾擦肩的匕首,甩出粗布套住了他的脖颈。

要怪就怪你们二当家太得意,都没跟你们提过,那日在山下她赵演连挑数人的模样。

黄先生涨紫了脸,挥动着手中匕首,赵演闪身躲过,又一脚踹在他腿弯,将他往河水里摁。

她竭尽全力,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猎物挣扎,不知心中是紧张多些,还是快意更多。

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一个手刃,娴熟地打晕了可怜的黄先生。

“不是说,你把他引开,我偷来暗道布防图就好吗?”

“我临时改变主意了。”赵演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平稳了呼吸后,又恢复了平静姿态,仿佛刚才疯狂肆意的人并不是她,“布防图呢?”

月色明朗,祁六拿出准备好的酒瓶,塞进了黄先生手里。

赵演借着月色,快速记下了图上暗道,又要让祁六放回原处。

祁六终于露出犹疑:“你真的看完了?”

“看完了,记住了。”赵演笃定,甚至还能推算一下,如果临时换防,会是什么情形。

祁六默然,他掏出一根针,拨开黄先生杂乱的头发,准确地扎中了某个穴位。

“就让他一直睡下去吧。”他歪头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这下我们是同谋了。”

一时倒让赵演分不清是天上月牙更皎洁,还是眼前人眉目更清澈。

第二日,黄先生夜半醉酒,不小心在河边滑倒的消息传遍了山寨。

山寨中的赤脚医生望闻问切半天,期期艾艾地说出诊断,黄先生不小心中风了,也许睡几天能醒来。

也许再也醒不来了,这后半句被咽进了肚中。

寨主得知消息竟如负释重,虽然觉得不对劲,却查不到品行温和的六当家身上,于是连忙将弓弩库房钥匙暂时交给祁六了。

底下还有不少山匪偷偷叫好,总是指手画脚眼高于顶的老东西终于死了。

在旁人注意被此事吸引时,赵演再一次摸回了帐篷,看到小朱玉被姚娘照顾得很好,又感激又心酸。

“姚娘,过几天,官府要来赎我,我恐怕回不来了。”

姚娘一怔:“赎你不是好事吗?”

赵演眼眶微红,小心地将图纸塞给姚娘,“我把能走的路都划出来了…你们有机会就跑吧。”

若是,她被山匪们当场杀了,至少这些帐篷里的女人还有希望。

奉命看守暗道出入的是刘三爷,想来姚娘是有本事打过他的。

忽然姚娘搂住了她,轻拍她的背:“傻姑娘,你外祖父和你表哥一定会来救你的。”

赵演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断了,哽咽道:“我本该是公主,落入山匪窝里,什么都毁了。”

外头会如何看待她?一个名声被玷污的公主,就犹如被折断的花枝,任人践踏。

同为女子,姚娘当然清楚赵演的绝望。

“桥到船头自然直,清白又不能当饭吃,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