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湮(2 / 3)

月是故乡明 随颂 2053 字 11个月前

。”

阿笙瞪了她一眼,贺岁湫讨好的笑笑,又给阿笙倒了一杯果饮,试探道:“阿笙师父,这可是我哥酿的,好不容易留下来的几坛,你要不也尝尝?”

“好喝吗?”

一道低沉偏冷的声音响起,几人抬头看去,拐角处赫然站着贺岁湮。

他应当是回府换过了衣裳又来的,此时身着苍色翻领衣裳,腰间绑了一条灰色缎带,头发半挽在身后,斜插了一支玉簪,整个人沉稳又大气。

贺岁湫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贺岁湮先是朝着阿笙略一点头,再是看向晏扶余和贺岁湫。

阿笙同样略一点头,随后收拾了空药碗,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你们聊。”

她一走,松上亭一下子就静了,还是晏扶余缓了一下嘴里的苦味,轻咳一声,笑着道:“味道很好。”

贺岁湫摸摸鼻子干巴巴喊:“哥。”

贺岁湮坐到贺岁湫身旁,贺岁湫往旁边挪了挪,贺岁湮瞥了一眼那边的冰桶,“不训你,坐过来。”

“哦。”贺岁湫又挪回去。

晏扶余看着两人互动,眼里含着温柔细碎的光,“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回去发现家里遭了贼,过来捉贼。”贺岁湮难得开了句玩笑。

贺岁湫规规矩矩的坐着,听到贺岁湮的话,乖乖一笑。

“津阳府安县出了匪患。”贺岁湮拿出纸条递给晏扶余。

晏扶余接过展开,快速扫了一遍上面的信息,随即皱眉,“三次剿匪,三次全军覆没?”

贺岁湮点头,跟在他身边的阿钊上前解释道:“安县接连几年干旱,不少人落草为寇,靠打劫过道的商队为生,传开以后,商队都绕过,近几年随着山匪实力壮大,开始朝着周遭镇子和村子下手,安县便向津阳府求助,府尹派了一千人去剿匪,谁知无一人回来。”

“第二次府尹亲自带了两千人去,结果那帮山匪直接绑了府尹,津阳府眼看着群龙无首,只能上报给衍中六府的府长,府长派了守备军前去,最后只有三十人活着回来。”

晏扶余手指轻敲桌面,问贺岁湮,“你怎么看?”

贺岁湮:“故意为之。”

晏扶余又问:“目的呢?”

贺岁湮答:“引起朝廷注意。”

晏扶余玩味道:“里面有个聪明人。”

安县连年干旱,朝廷不仅减轻了赋税,甚至开了粮仓放粮,派了人送了赈灾款,可如今那边匪患连年加重。

一般而言,土匪分两种,一种是穷凶极恶之人组成的,一种是被逼落草。而安县原本是没有匪患的,如今却如此严重,甚至前两次朝廷都没有收到丝毫风声,让人不得不有所猜想。

“里面隐情不小。”贺岁湫脑子转的极快,当下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到如今这个地步,不仅是那边压不住消息了,更多的是连守备军都压不下来的匪患,可见已经成势,衍中六府控制不住局面了。

“水很深。”晏扶余点头,又问贺夙沙,“肃帝得了消息没?”

“已经召了内阁议事。”

晏扶余注视着冰桶里已完全化成水的冰,沉吟片刻道:“明日朝堂定会再议,让咱们的人举荐贺夙沙前去。”

朝廷如今能用的将才都在荆南、西陵和黔北守着,留在京都的不是年迈的便是花架子,只有贺夙沙可堪大用。

如今安县匪患已然成势,肃帝不会派花架子前去浪费时间,只能在贺夙沙和年迈的几位将军里面选,考虑到贺夙沙在西陵的权势和太子在京都的势利,肃帝不会再给贺夙沙一次挣得声望的机会,极有可能派旁人前去。

但贺夙沙一直留在京都他们下手的机会太少,如今他还只是靠着太子站住脚步,再拖下去,等到他在京都彻底站稳,想要除掉他就更难了。

贺岁湮自然明白晏扶余的用意,他手指沾了一点杯壁上的水珠,在桌上写了一个二,随即抬头看她,“贺月深恐怕比我们更急。”

晏扶余扬眉,确实如此,二皇子贺月深原本与太子可以说势均力敌,唯一的变故就是贺夙沙。

从前贺夙沙在西陵,虽说有兵权,可要插手京都的事还是得绕圈子,那便打了折扣,贺月深背靠秦家,依附秦家的凌家目前握着卫尉寺,也算是能与为归京的贺夙沙对得上。

可如今贺夙沙归京,打破了这些平衡,贺月深不会放任,必然也在等机会除掉他,而此次匪患是绝佳机会,无论是在路上还是在安县,都太容易制造意外了。

“凌家正想绑住贺月深,想来很愿意替他解忧。”贺岁湫又炫了一颗荔枝,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咱们帮帮他呗。”

贺岁湮把她面前的果盘端走,“少吃些冷过的。”

晏扶余拿了帕子递给她,贺岁湫擦擦手,“好叭。”

然后又道:“凌泊如是卫尉寺卿,虽然权势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