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檄书(2 / 3)

吾与汝说爱莲 连舜 1637 字 11个月前

高额头,淡粗眉,不像她堂姐能干,全挑了父母缺点长,虽聪明地用碎发掩盖,反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

谁稀得看,见了第一眼全都撇开头去。

“作甚。”

“为王家锦上添花。”

“噗嗤。”这次别说其他人了,连主母都被逗得失笑了。

锦上添花,就她?

“别出来丢——”

“大房既已出力倚仗,想来母亲也在想着二房与其相互扶持,大兄是个男儿身,自然是要金榜题名,光耀门楣,二房女眷也得继上不是。”

母亲母亲地喊着,虽说她归在自己名下,那侍妾母亲不过是“代劳”,这便宜孩子这么喊还是让她觉得晦气,大儿子是个酒囊饭袋谁人不知,能不兴风浪顺个散官当都烧高香了,自己虽有一女却才一岁,还是颗种子连揠苗助长的机会也不给。

宫里头女人韭菜似的茬茬冒,谁晓得那王曦能顶多久。

“岂不知嫡庶有别,你有这份心是好的。”

“女儿不只有这份心,还能出这份力,还望主母提携。”

这话一出,让底下一片吃瓜群众捡着了乐子。

这丫头片子,给台阶还不下,唱起戏来!她带着愠怒把茶杯往案上一扣,全无了主母气度。

“自然不是凭白收好处。”王莨补道。

“你能给什么。”

“割肉喂亲,我知道大娘子已经忌惮很久了。”

全场只有这两人知道这句话的深层含义,这主母不由得心里发毛,转而又一想,这不过是小孩子说大话:“三日。”

“可。”

没多少人晓得,这三日后,王家发生了什么,毕竟少个侍妾,跟街上少了粒灰似的,发卖还是转手,亦或是死了,反正没了。

这王莨被二房折腾包装了几年,愣是给送进宫去。

“嘶——”

半老的木瓜在一旁侍候着:“太后头疼又犯了?”

“做了些晦气梦。”

“药已煨好凉着了,待您缓缓。”

“圜儿的药送去了没。”

“照例送着。”

窗外,夕阳已经西斜。

已经睡这么久了吗?

黏黏的,湿湿的,是眼泪吗,她伸出手去摸,是的,她又在梦里哭了。

对呀,她怎么忘得了呢,孤身一人,除了他,她谁都不剩了啊。

她只有在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仅九岁。

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呀,糟了,今天轮到流年师姐讲课。

穿鞋,披衣,拿笔,出门,一气呵成。

她是个插班生,虽说没迟到却也是掐点到场。

“舞,乐,两者相融相合。”等到最后的脚步声,流年站在案前掬手缓缓讲道,“讲究形声相应相和……”

流年讲课是不带书的,也不把自己拘束在一处,往往是在房间里边讲边踱。

“秋选在即,阁中选巳竹舞姬,也就是四等舞姬十三人,一年就这两三回,谁能去宫里一趟,各凭本事。”结束时,她扫了众人一眼,便走出门去。

宫里,吗?姐姐再过一二,三,四年也是要进宫入选的吧,宫里是怎么样的呢?听那些杂役说,那些闺秀们进了宫估计大半辈子都出不来了。

她也会那样吗?

小人儿在走道上掰着指头数年头,“来得及嘛。”她喃喃。

“什么来不来得及。”

“当上巳竹呀。”她全然没察觉异样。

“很急吗?”

感觉这微沉的男音,她猛地回头,直接给姬少司的腹部来了个山羊顶。

“呃。”他克制着低喝了一声,用手拂开小小的脑袋。

“插班日子如何?”他不很习惯当个师父,但这些事总该问的。

“知识吃不透,还有……想被孤立了一样。”

“要晓得,无他。”他揉着小人儿的乱发,“那么深的书都被你啃了,我可不信你吃不透那点乐理,这是被扰了心神了。”

“可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真的好难……”她的声音弱了下去,怎能做到不在意那些冷嘲热讽,白眼唾弃。

“但试无妨。”对上她迷茫的眼神,不由得语气也温柔了起来。

“……好。”

看着小人儿毫不自觉地顶上一头乱发离开,姬少司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过了会儿,楼下传来声埋怨:

“少鸡丝!”

天晓得她为什么要取这个绰号,但这个罪魁祸首倒也不恼,得到了想要的效果,他才满意地走开,倒碰上了走道尽头的流年。

见他这表情,她像吃了苍蝇似的疾步下楼去。

傍晚。

二人只是互相对视着,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