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赌盘(2 / 3)

吾与汝说爱莲 连舜 1704 字 11个月前

,可别告诉别人。”

“……”那人沉默。

这反倒让人心头一紧。

远处树丛枝丫簇簇丛丛,交耳私语。

“哈哈,这我可保不准。”那人突然咧嘴笑了,丰厚的嘴唇被月光顺着唇纹裂成两柄卷刃豁口的弯刀,“过几日再来可不止我了,你可小心些。”

连舜的喉头在立起的领口下打了个滚。

“啧。”

“你小子怎回来这么晚,那人没把你怎么样吧。”见他归来,埋伏在树丛的三两士兵克制着声音。

“估计是真碰上了。”连舜的下巴这时终于“收不住汁”,沥起汗来,“且听我细说来……”

“只看明日了。”不知谁应了声,倒也说得没差错,对,只看明日了。

但这夜还没过去。

“小弟啊。”战友和他席地而卧,“今日你是险中求生啊,如果对面真是异族,察觉异样,对你作甚,后头那几个接应的兄弟也不可能上前,你就是军里的舌头,太往前伸也不好。

可是末了我也佩服你……”

“因为明白,所以如此。”他只是这么应着,余悸未定。

“还记得抽签我长你短,你可别走在我前头哇。”

“你可少些老气横秋,这才活了几个年头。”

“我可二十又二了。”他对胸叉起两臂。

“……我,二十又三。”这该死的胜负欲。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还不晓得你信甚名谁。”这军中相熟的也就他了,却还不晓得名字。

“成金柱。”

这名字真是贯通古今,捅穿史书的经典。

“我叫……”

“我晓得的,你叫连舜。”金柱连忙抢答,“就是不晓得咋写,你写我手上。”

一指一掌递过去便尴尬地停住:这家伙睡着了。

破晓。

“你那梅花髻在大姑娘小媳妇里都传开喽。”

“欸,哦。”

“这也算是火了一把,那时同我讲的时候还以为你在诓我呢,你怎么想出来的?”灵瑶辫着头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哈。”见习只是咸鱼在榻上翻书看。

“不想搭理我?魂跟抽了似的。”灵瑶没好气地拽起这懒蛋的头发,“结果都还没出来呢。”

“随它吧,随它吧。”她丝毫没意识到某人暗戳戳在自己头上捣鼓什么。

等一看镜子,好家伙:“你往里头砸几颗蛋得了。”这鸡毛掸子头!

“我出去一趟吧。”她把书往怀里一抄,取了胡帽就准备走。

“这帽子我还没戴几次呢!”灵瑶赶紧要追上来。

“我那天的发饰借你戴几天。”她扬长而去。

外头半阴不晴,一对银穗子款款躺在案上。

咔嗒,木头钥匙发出了独有的清脆,一扇小门被打开,发出的声响不像是乌鸦清嗓的拖腔,显出一种机关的严丝合缝。

不给她留正大门钥匙,给她留这后头的“狗门”,九州老头真爱拿她开玩笑。

里头应该是很久没有过人气了,尘埃都在四处静默着。

真黑啊,外头看起来挺破烂的一间房子,顶上竟没一点透光的破洞。

她正欲将门打开,却听得外头有脚步声,下意识的防备把她劝退。

抱着书只是在这黑暗的沼泽里一寸一寸地摸索,这也不是个办法呀。

挪着挪着,好像踢到了什么,“剋哒”,檀木深沉的香气窜进了鼻子。

她弯下腰去拾捡,两簇绿色幽焰在余光闪烁,是什么东西,猫吗?这么想着,那肉垫好像真的踩在了她的心口上,她不敢动。

可是一眨眼,那绿光又消失了,本想用幻觉来壮胆,但那绿光像是听到了木片与手指的敲击磕碰,显现,飘忽,狂乱,直扑面门。

“喝啊——”随着一声惊呼,她重重撞在柱体上,木片也在惊叫,它的仓皇刺破了沉寂。

“三下人……四下……”沧桑而平稳的嗓音让人分不清性别。

“呃、唔。”她立马收住声音,后脑勺一股子血腥铁锈气挠得人心发凉。

但她也很快就能辨清这血迹的主人不是自己:房里倏地就亮堂起来。

八根木柱直擎乾坤顶,榫卯结合在这里被玩得明明白白,木腐的气息和书卷的陈气被明黄的光扫得一干二净。

她摸着后脑勺看那柱上的血迹,是没见过的文字,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像是人世间的屋子,不像……

她本想来此解答书中意,却被乱了心神……

天晓得她是怎么回去的。

“可以啊,小蟋蟀,见过看客给舞姬开赌盘的,没见过舞姬给自个儿开的。”刚进阁,木芳就夹了本新账本拍上了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