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镯(1 / 2)

张副官将苏年年藏的很好,他虽是萧靖川的心腹,但他却有一颗悲悯善良的心,他不忍心看着花季一般的女子慢慢的在萧靖川的身边枯萎。

在苏年年被大火烧死的第七天,江南那边传来了消息,他们查到萧大公子一直和江南司令的嫡女苏婉莹走的特别近,萧大公子遇刺的那晚曾和苏婉莹见过面,苏年年是给别人当了替罪羊,江南司令怕萧大公子的死牵扯到苏婉莹,便将她送去了法国。

萧靖川这些年确实恨错了人,也报错了仇,一向精明如狐狸的萧少帅也有一天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这传出去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萧大公子的死牵扯到了江南,如今北川和江南画地而治,在没有找到证据前他不能轻举妄动。

漫山的丁香花争奇斗艳的开着,给这翠绿的世间增添了一丝难以描绘的绝色,描摹的山水之花增影在世人眼眶之下,无疑是给了世人一丝心灵的慰籍。

苏年年何曾见过北川也有春季,她被囚禁的那些年里见过最多的便是楼底下开了又谢,谢了又开的玫瑰,玫瑰虽是开的艳丽,但却不及江南秀丽如春季的暖色玫瑰,有一短时间她也是很怀念江南的景色,可是她早已被江南抛弃!

这是她第一次露出笑容,那笑容里不曾带有对生活失去希望的痛苦,“原来北地也有江南该有的一切,这些年一直被困在那间屋子里,确实错过了很多!”

张副官今日换上了粗布衣裳,褪去了军装带来的压迫和厚重,他看上去轻松了好多。

“等到冬季,皑皑大雪飘落而下,那一片冬梅开花时,远远望去美的像一幅画,那时在折上几枝给你插到花瓶里!”

这一片的野丁香给苏年年带来了希望,她在花丛里尽情的发泄着她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张副官则是坐在一边给她编着花环,等她玩累了便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编着花环。

“这是给我的吗?”

张副官点了点头,她倒是有些湿了眼眶,烟绿色的衣裙铺散开来,少女袅袅的身影映在漫山的野丁香丛中,散落在身后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逐一散落在胸前。

“我虽出生在江南司令府里,在别人看来便是掉进了福窝里,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想起那段日子她只觉得世间最坏的人莫过于她那些所谓的亲人了!

“父亲给了姐姐最好的教育,可却不曾知道他的另一个女儿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我虽是父亲的女儿,可每天却活的小心翼翼,可就这样我每天仍然是被欺负的最惨的那一个!”

一个从小就缺爱的孩子,又怎会学会真正的去爱别人。

“年年,在有些时候你要学会拒绝和保护自己,在没有亲人庇护的情况下,敛其锋芒才能在乱世里活下去!”

她倒是平静,从小就缺少爱的孩子,长大之后也就不太渴望父母的眼中能有自己的身影。

“与其所有的人都要讨好,倒不如一起得罪的干净来的痛快!”苏年年如今将什么都看开了,她以前活的太过于小心翼翼,每个人都不敢得罪,可到头来却弄的自己满身的伤痕。

萧靖川在苏年年死后的几天里一直做着同样的梦,梦里的苏年年比在帅府时还瘦弱的多,她一直站在萧靖川的面前质问他为何要如此残忍的对她,继而又大笑着诅咒他一生不得所爱,永远活在愧疚之中,她说她会在地狱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别墅被大火烧的一干二净,帅府里的人都搬去了前院居住,萧靖川则是一直住在军营里,再过几日萧靖祺便就乘车从外婆家回来了,她是萧靖川一母同胞的妹妹,这些年萧靖祺一直住在外婆家,如今外婆走了,她便被萧家接了回来。

对于他这个妹妹,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她五岁时被外婆带走时的样子,如今十年过去了,他怕是有些认不出这个妹妹了!

侍卫们在清理被烧毁的别墅时,发现了苏年年的物品,侍卫长将苏年年的遗物交给萧靖川时,他明显看到了少帅有一瞬间的愣神,那眼神似乎和平常有什么不同,可他又看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他也就没怎么在意便退了出去,他虽是和张副官同时跟在萧靖川的身边,但他远远没有张副官细心。

办公桌上放着的是一块怀表,那块怀表被烧坏了,时针永远停在了那个不为人知的时间,萧靖川打开怀表,里面女子的身影瞬间让他瞳孔回缩,那梳着两条麻花辫的蓝衣女子虽是瘦弱,但那清纯的微笑倒是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底,原来在没有遇到他时,她竟是那般的明艳!

苏年年一直待在张副官的家中,奶奶更是每日变着花样给她补身体,张副官伤好后便回了军营,在不忙的时候,他便会回家教她练字,他教会了苏年年三个字,也教会了书本上那些生僻的字,她学的特别快。

在湖面上都结了冰,大雪悄然覆盖了整个北川时,她在张副官的指导下已经初中毕业了,再过几天便就是春节了,邻居们都开始置办年货了。

她换上了奶奶亲手为她做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