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死(2 / 3)

:“继续。”

萧远身上又添了一道刀伤。底下的小卒又拉出三名百姓,推到人群前面抹了脖子。

此时,萧时慢和柳七娘也被反绑着带到高台上,年轻将军看着她们,对萧远轻笑道:

“你看,更有意思的来了。”

“祸不及妻儿,你不要伤她们!”

“你告诉我布防图在哪儿,我自然会放了她们。”

萧远沉默,他望着柳七娘和萧时慢,心中愧疚万分,即便是她们的命,他也不能用军事布防图去换。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年轻将军冷哼一声,转头看向行刑的副将:“你知道怎么做。”

那名副将上前两步,向年轻将军垂首拱手,即便辰国戎装的头盔遮住了他的大半个面部,只露出一双眼睛,萧时慢也一眼便认出了他,是江墨。

江墨还活着!萧时慢心中狂喜。

江墨是萧阔在辰国边境捡回来的孤儿,与萧时慢一同长大,虽然她骄纵,却敬他为兄长,视他为家人,此次出征前夕,她给了爹爹和江墨一个人一个平安符,如今还在他的腰间挂着。

可是,他既然活着,为什么与辰军在一处?

“江墨?”萧时慢试探地喊出口,她心里很矛盾,怕他应,又怕他不应。

然而,对面那人没有任何回应。倒是年轻将军,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说道:“江墨,看来萧阔女儿对你颇有情意啊。”

年轻将军话音刚落,江墨手中的刀便快速划伤萧时慢肩头,鲜血透过划破的衣裳渗出来。

“娇娇!”

“江墨!”

萧阔和柳七娘同时惊呼出声,只不过,柳七娘的关注点在萧时慢身上,萧阔的关注点在江墨身上。

萧阔早就认出了江墨,城破之际,他才放弃了殉城,随江墨到辰军跟前。他认为江墨必是有其他计划,才潜伏在辰军当中,而一道道避重就轻的刑罚,更确定了他心中猜想。为了不破坏他的计划,他便一直只当不知眼前人是江墨。

直到现在见他伤害娇娇,他才回过味来,所谓避开要害,不过是还要留着他这条命,上演今天这出逼供大戏罢了。毕竟,自己受刑和看着亲人为自己受刑,后者更让人难受。

萧时慢看着自己的肩头汩汩冒血,又抬头看江墨的眼睛,他却面不改色回望他,眼中平淡无波。

“说来,本将还要感谢江墨,若不是有他传递消息,可还有一番苦战呢!是吧,江墨?”年轻将军轻笑道。大战在即,这位大梁将士突然投诚,即便此战大获全胜,他还是不信任他,让他对萧家人动手,就是要逼他露出狐狸尾巴。

年轻将军的话一出口,被捆绑着的三人脸色顿时煞白。想过他的背叛许是阵前倒戈,却没想过,是通敌叛国。

这个从小来到王府,被萧阔当亲儿子养大的人,竟是害得萧阔战死、北疆城破、镇北王府覆灭的元凶。

“江墨!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萧时慢几乎发了狂,恨不得当场要了江墨的命。

“哈哈哈……”年轻将军似乎乐得见到这一幕,畅快大笑,又转头对萧远说:“我劝你还是快把军事布防图交出来,这样,她们也少受些苦楚。”

“卑鄙小人!你永远也别想得到军事布防图……”萧远怒吼,他本是文人,这一仗在他的意料之外,抱着死志穿上铠甲,负伤加上受刑,早已是强弩之末。现下得知一切悲剧皆因江墨叛变,更是整个人都苍老颓败了。

年轻将军似乎厌烦了他的负隅顽抗,眉头一皱,手中的刀便挥向萧远的脖颈,一刀毙命。

“啊——啊——啊——”丈夫死在眼前,柳七娘一声接一声地喊,每一声都仿佛在泣血,她挣扎着身子向前倾,不知是要去拥抱死去的丈夫,还是要去杀了眼前的恶魔。

年轻将军却没什么耐心,手中带血的刀举到眼前,眼眸中带着嗜血的狂热,刀尖指向柳七娘。

“不要!”萧时慢眼睛死死盯着年轻将军的刀,生怕下一秒那刀又刺入柳七娘的身体。“你不要伤她,我给你!布防图我都记得,我默出来给你。”

柳七娘听到萧时慢的话,神志回笼,转过头看萧时慢,嘴唇一张一合,嗓子发出任何声音,萧时慢依旧看懂了,婶娘在说:“娇娇,不能让你二叔白死。”

“婶娘……”萧时慢泪眼婆娑,心里苦涩至极,她已经失去父亲,失去二叔,不能再失去婶娘了。

柳七娘义无反顾将心口送上年轻将军的刀尖,望着萧时慢的眼神里,有期盼,有不舍,也有心疼。

“婶娘!”萧时慢哭得撕心裂肺,使尽力气欲挣脱小卒的钳制,却被抓得更紧。

“我恨你!我恨你们!”萧时慢双目红得愈滴出血,看着提着刀垂首立在她身侧,神情漠然的江墨,以及提着带血的刀意犹未尽的年轻将军。

“我只想要军事布防图。”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