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2)

谢知堂在跟沈雍一见如故之前,并不是个行武的。那时候闹灾吃不上饭,他颠沛流离了许久,做过很多事,也有点行商头脑,能赚些小钱,但往往不能长久。

自从跟了沈雍,谢知堂比起那些彪壮大汉,自己干瘦的身板实在是拿不出手,但好歹不是肢体不协调的人,练轻功也练出了一番天地。

十几年前祸事后,自愿跟随的几千兄弟一半跟他来到亘州,一半跟着沈雍去了汀州。为了能开阔视线与行一些便利,谢知堂一把老骨头,动起仍不减当年的行商头脑,在亘州码头混得风生水起,有了一定的名声。

水路畅通起来,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谢知堂在亘州码头做了十年之久,几乎不会与江盗扯上太多的关系,只要动土不到动到他的头上,他也懒得去管。

但这一次,江盗们委实是为自己的眼瘸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江盗们的人数本就不多,大半夜还被一锅端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

被窝藏在芦苇丛深处的木箱还没来得及转移,江盗们死的死,伤的伤,还逃了好几个。

往回走的时候,沈稚扛着木棍,扛出了金枪的气迫,用了生平最飒爽的姿势,谢知堂跟在她后头笑得直摇头。

待走到船附近的时候,谢知堂脸色微变。

前面有打斗的声音!

没人说话,却都集体加快了脚程。

刚才逃跑的江盗们逃错了方向,因为船上的灯火都熄了,他们误打误撞,撞在了敌人眼皮子底下。

没法,为保活命,只能硬拼。

江盗存余的人数不多,打斗声并不激烈。

冲在前头的沈稚突然想到了什么,登上船后就直奔船舱而去。

甲板上的江盗不用管,谢爷爷手下的叔叔们也没那么弱,但这船里,还确实是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人!

沈稚丢下身后的人,刚一进入舱内,瞧见里面的场景,吓得肝胆都颤了一颤。

在谢知堂带人走后,船舱内除了季羕,其他人全在甲板上望风。

全然忘了里头还有个娃娃。

一个从船尾攀爬上来的江盗躲过众人注意,拿着未燃的火把与火折子。

他打的是进舱放火的主意,甫一溜进舱内,发现里头居然还有人,还是个小孩。

季羕听到外面的打斗声便寻到处角落作防备,手里握了把从墙上扒下来的短剑。

江盗见他一副羸弱的模样,在地上吐了口唾沫,奸笑一声,转瞬就冲了上去!

季羕的抵挡能力太弱,他拿着短剑的手刚要朝那江盗刺去,只见江盗毫不费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在他腕间勒出了红印。

“凭你一个小孩还想伤我?”江盗低咒一声,“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说罢,下一秒季羕的脖子就被狠狠箍住。

江盗手掌用力,他的脚尖晃动着逐渐离开了地面,因为呼吸困难,原本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右手疯狂抓挠着脖颈上的粗手,左手攥紧了刀柄,在自己的呼吸快耗光的时候,他几乎把全身所有的力气都聚在了左手上,猛地扎向江盗的胸膛。

季羕力量不够,即使是用上了全力,在出手的那一刻江盗就识破了他的意图,刀尖快碰到衣裳时他马上避闪开,躲开了要害,只堪堪扎进了胸侧。

“呃——”

江盗怒不可遏,箍住脖子的手骤然用力,季羕被箍得只能发出些许气音。

“你个臭小子,敢伤我?看我不把你捅成个筛子!”江盗夺过季羕手中的短剑,怒火撩过天灵盖,手起将刀尖刺向他的额头!

“砰!”

沈稚冲了进来。

江盗被声音震得回头,手中的力道却丝毫没减,季羕的脸已经涨成了紫红色。

沈稚心肝还没颤上几秒,就被自己强力压下。

她横眉怒目,眼里迸出冷光。

沈稚伸腿一勾,将仅离自己一步之遥的长桌掀起,她跳到桌背,两手迅速握住桌腿压下。

桌身砸在江盗后背,重创了他的腰。

桌子呈斜状,沈稚两腿长跨踩在桌沿,不等他反应,双手握紧木棍,狠厉地戳撞在江盗的头顶上。

她力气之大仿若石杵入脑,江盗惨叫一声,下意识松开了手,季羕无力的从他手中跌坐在地。

骤然吸进一口空气,呛进喉咙,季羕涨红着脸咳得惊天动地,差点没把肺给咳出来。

“臭丫头,我杀了你!!”江盗目眦欲裂,抽出腰间的软刀就往沈稚身上甩。

沈稚跳起翻了数个跟斗,落在地面,她瞳孔一缩,江盗的手转瞬来到了她面前。

她不及躲开,衣领就被揪住。

江盗蓄了力甩着她往墙上重重一砸,她的腰背直接硌在了柜角,沈稚闷哼一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