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不再敢看那对眸子。

“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对，忘记跟你提了，五年前，我就跟你季叔书信来往给你们两个订了亲，现在迟迟已经十六了，你们可以完婚了。”

陆小客再次僵在了原地。

几年前？

“还有，五百两银子的嫁妆五年前爷爷已经收了，你要是不想爷爷卖身，这婚是退不了了。”

说罢，老陆便火速逃进了屋子。

看着像是被定身的陆小客，季少竹微笑道。

“迟迟，你进去陪老爷子聊聊天，我跟小客有话说。”

季迟迟应了一声，便蹦蹦跳跳地也进了屋子。

不知过了多久，陆小客才回过神来，不顾身前的季少竹，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我说呢，老头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每天烧饼吃着，米酒喝着。”

“敢情是把我卖了啊。”

季少竹也不觉得他无理，反而是笑出了声。

“你还笑，那季迟迟是你什么人啊，这么听你话，你说嫁谁就嫁谁。”

“我女儿。”

“你十七岁的时候，正趴在富贵街讨饭呢，哪来的女儿。”

被人说到痛处，季少竹也不生气，坐下解释道。

“也是个苦命人，八年前离山书院教习考核的时候在北边遇到的，跟我当年一样，在路边讨吃的，我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

陆小客眉毛一挑，没有多说什么。

“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人，但五年前我托一位朋友查了查，才知道她的身世并不简单。”

“和你一样不简单？”

季少竹自嘲一笑。

“我已是上岸人，她仍在苦海。”

“那你带她上岸呗。”

季少竹没有回话，陆小客也没追问。

过了一会，屋子里传来了季迟迟和老陆的笑声，看来二人聊得很不错。

“我看过了，她没有灵气种子。”

没有灵气种子，就不能修行，也就谈不到脱离苦海上岸了。

“我救得了你一人，不代表我救得了所有人。”

陆小客的声音冷漠而无情。

“再说，说到底她已经被你救了，难道非得报仇才行？像她现在这样的生活已经是多少人做梦都得不到的了。”

季少竹没有回答，反而面色沉重的说道。

“圣皇已崩。”